第91章 除了他，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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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除了他，誰都行。
乍暖還涼的五月。
今天殷娜黎結束得早, 去接夏頌音下班順便一塊兒吃晚飯。
“今天累嗎？”夏頌音摸摸她的發尾，為了電視劇留的發型戴上鴨舌帽之後便透出一種別樣的少年氣來，殷娜黎點頭又搖頭：“跑步的長鏡頭也太多了！”
夏頌音笑了笑, 往她嘴裏塞了顆檸檬糖，讓她去休息室待一會兒, 她把手上的工作收尾就下班。
殷娜黎乖巧點頭，但待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 決定下樓去找樸程訓。
她一直低著頭玩手機, 因為電梯裏只有她一個人，所以門開了就走出去, 完全沒註意到自己要去的樓層還沒到。
“誰？請問能暫時讓開一下嗎？”
殷娜黎走過拐角, 手機突然卡了一下, 她也跟著停住，然後便聽到了staff的聲音，一擡頭，對上了金玟奎的視線。
“你好，我們正在拍challenge, 麻煩...”離她較近的staff不認識她, 只把她當成大樓裏的工作人員，又重覆了一遍。
“好的好的。”殷娜黎點點頭, 正欲走開的時候，又被金玟奎叫住，問她能不能一起拍一個challenge。
殷娜黎驚訝地眨眨眼睛, 指了指自己：“我？”
和他一起拍攝的應該是公司的後輩，見他們說起了話便安靜地站到一邊, 然而金玟奎的經紀人在他背後對著殷娜黎瘋狂比叉，又不斷地用口型說著“拜托了”。
殷娜黎也不想拍。
她是來休息的, 不是來加班的！
“不要，你繼續忙吧。”殷娜黎爽快地擺擺手，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就走。
金玟奎的經紀人見他還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恨鐵不成鋼地將人扯過來壓低聲音說話：“玟奎呀，你給我打起精神，和Nari xi拍challenge你是還嫌之前的事情不夠熱鬧嗎？”
“...知道了。”金玟奎蹙眉，低頭應下，手指動了動。
她...是因為樸程訓來的吧？
殷娜黎提前跟樸程訓打過招呼，所以到他練習室的時候，便只有他一個人在。
“其他人去吃晚飯了。”樸程訓拉著她的手晃了晃，說道。
“嗯~”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樸程訓偏頭看著殷娜黎的側臉，忽然問道：“努那，我之前說過，這次的編舞有很大一部分是要和女伴舞一起完成的吧？”
“嗯。”殷娜黎抓著他的手指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樸程訓咬了下唇，盯著殷娜黎：“努那...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殷娜黎聳肩：“當然，工作嘛~”
“...真的嗎？努那是因為沒看過編舞才這樣的吧？要看嗎？我手機裏有練習視頻。”樸程訓捏緊了她的手，沒等殷娜黎點頭，就摸出手機點開了視頻。
殷娜黎擡了下眼，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看就看看唄。
樸程訓一直覷著殷娜黎的臉，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驚訝，心裏生出些竊喜來。
果然，努那還是在意他...
“西村利什麽時候長成這樣了？！”殷娜黎拿過手機仔細地瞧了瞧，她是有數月沒見到西村利，不是數年吧？怎麽感覺他不僅個子拔高了許多，氣質也大不相同了？
樸程訓楞住，有些無奈：“努那...”
“怎麽了嘛！”殷娜黎摸摸他的臉，不解地問。
樸程訓輕嘆了一聲，道：“...沒什麽，只是想讓努那看看我跳得好不好。”
殷娜黎撇嘴：“還行吧！”
樸程訓湊過來親親她的臉，又帶著期許：“努那能不能陪我跳？和女伴舞的部分，我一直想和努那跳...”
殷娜黎都有些無語了，怎麽一個兩個都要拉她跳舞？
她真的不想加班！
樸程訓抱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又喊了一聲：“努那~”
好吧，看在他很好看的份上。
殷娜黎眨了眨眼，道：“也行，但是...你跳女伴舞的部分，我跳你的部分。”
“...欸？”
“不要就算了。”
“只要努那高興，我無條件OK！”樸程訓怕她反悔，一口應下來。
雖說好幾個月沒接觸舞蹈，但殷娜黎底子還在，之前被南世溪魔鬼訓練過，記動作也不顯生疏。
“試試？”殷娜黎活動了一下手腳，扭了扭脖子，看向樸程訓。
音樂聲起。
殷娜黎和他錯身，摟上他的腰，因為身高差的關系，本該有的俯視變成了仰視。
她鮮少這樣看樸程訓，上目線漂亮得驚人，樸程訓楞了下，腳步就亂了。
殷娜黎不滿地捶了他一下，道：“呀，專心點！”
這舞還挺有意思的，殷娜黎正在興頭上，怎麽能容忍他分神？
“...對不起，再來一次吧。”樸程訓跑過去將音樂重新拉到開頭，又跑回來，趁著要跳的片段還沒到，捧著殷娜黎的臉和她接了個吻。
殷娜黎被他親得唇色瀲灩，問他怎麽了。
“努那太漂亮了。”
殷娜黎便滿意地摸摸他的頭發。
第二遍合得比第一遍更好一些，錯身、摟腰、牽手，許是音樂的關系，樸程訓看過來的眼神帶了些銳意，讓殷娜黎又生出些新鮮感。
男女交換part之後，連舞蹈的氛圍也變得迥異了起來。
樸程訓指尖輕點，擡起殷娜黎的下巴，視線牢牢鎖定殷娜黎的臉，像是看獵物一樣專註，但在殷娜黎擡眼後，又變得乖順起來。
他用一個吻結束了這支舞。
又纏著殷娜黎練了兩遍，樸程訓打開手機的攝像頭，錄下了兩個人跳的最後一遍。
從錯身到摟腰，吞沒距離的貼身共舞，十指緊扣的牽手再到指尖輕點的擡起，殷娜黎看回放的時候都覺得色氣滿滿，而且...樸程訓和她也挨得太近了些。
她總算生出一點不悅來：“你練習的時候也這樣嗎？”
樸程訓眼神閃了下，終於心滿意足地彎腰抱住她，說：“不，只對努那這樣，因為是努那。”
殷娜黎輕撫他的後背，看了眼時間，道：“啊，頌音歐尼快下班了！”
樸程訓不舍地放開她：“努那，我在家裏等你。”
“嗯~”殷娜黎重新戴好帽子，走出去兩步又道：“剛剛的視頻記得發我。”
她跳那麽好看，就算不能發出去，也得留個紀念啊！
“好~”
樸程訓送她出門，將視頻發給殷娜黎之後，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殷娜黎只在擡下巴那個動作的時候和他有眼神交流，全程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以至於明明因為身高差她一直都處於稍低的姿態，卻透出一種她絕對在上的氛圍來，偶爾幾個看向鏡頭的眼神，都帶著強勢的壓迫感。
幸好，這樣的努那，只有他能看到。
他仍嫌不夠，晚上等殷娜黎回來，又拉著她覆盤，黏黏糊糊地說這裏應該那樣，那裏應該這樣，讓殷娜黎反手勾著他的脖子看蒙著薄霧的鏡面。
“努那，我做得好吧？”
“...不要這樣，抱我...好累...”
“好，我最聽話了。”樸程訓將她轉過來抱緊了她的腰，深深地吻上去。
*
五月過了大半，殷娜黎的工作順利進行，樸程訓那邊倒是出現了不少波折。
《Bite me》的MV、舞蹈相繼公開，正式舞臺則成為壓倒粉絲的最後一根稻草。
殷娜黎到H社的時候正巧看到停在附近的卡車，摸摸下巴看了一會兒，在被粉絲註意到之前走進了H社。
怪不得他最近怪怪的...
然而，陽光燦爛的五月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幫我看看視頻裏這個男的是不是樸程訓啊？》
主帖：小紅薯上某個博主po的滑雪視頻，好幾次都拍到了這個拉鏈上扣著小黃雞掛飾的男人，這個掛飾和這段時間樸程訓包上掛的好像是同一個吧？視頻裏的男人是和別人一塊兒去滑雪的，還有很親密的抱滑...時間又是情人節，那段時間符是休假吧...
——粉絲都是火眼金睛，包這麽嚴實都能看出來？？？
——一個掛飾而已，重樣的也太多了吧？
——這個小黃雞因為他一直掛著還小火了一把呢，不少粉絲都買了吧？
——看身高有點像哎...但也只能看出身高了...
——哎喲這個抱滑，很帥啊！
——不是吧，樸程訓看著就不像談戀愛的樣子啊...
——那個博主說了這一對是韓國人來著，聽到他們說話了，還拜托他們幫忙拍照了。
——不要吧...還嫌最近不夠熱鬧嗎？
——這關頭樸程訓要是曝出戀情，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額額，恩靜還在操心他和伴舞，結果...
——這麽一比伴舞都不算什麽了kkk
——少造謠了，這麽點東西就非得按頭他戀愛？
——H社男的或多或少都跟Nari沾邊kkk
——怪不得最近好幾次官方花絮鏡頭裏他都手機不離手...
——等等，之前差不多時間是不是有人在江原道滑雪場那一塊偶遇過樸程訓？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是外國粉絲遇到的吧？我記得有po簽名...
——是的，就是2月16號！時間也對上了！
——和他同行的那個女生的帽子也好眼熟...我靠，該不會是Eileen？
——得了吧Eileen那會兒手還沒好呢，什麽醫學奇跡能讓她去滑雪啊！
——那不就指向Nari？！
——樸程訓和Nari的聯系可一直沒少啊...
——等會兒，Nari那個超級出圈的溫泉照，那個酒店，不是被人扒出來是江原道的酒店嗎？
——樸程訓和Nari，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就隨便嗑嗑你們怎麽還真的談上了...
——這個帖子已經被搬到韓網去了...火上澆油啊這是...
——才出道多久就敢戀愛？？
——反正也沒多少粉絲...
——伴舞事件一出就跑了不少了，萬一真的是戀情...
——……
比起之前和金玟奎還有尹靜寒那會兒，這次韓網關於殷娜黎和樸程訓的議論聲就少得多了，爭議更大的還是伴舞問題，但在這個要緊關頭，樸程訓還是一次又一次被叫去談話。
他在殷娜黎面前只字未提，殷娜黎自然不知道他面臨著怎樣的困境，但也看得出他情緒低落，只以為他是因為伴舞爭議煩心，便對他格外好些，不拍攝的時間差不多都花在他身上。
又是休息日。
殷娜黎帶著些疲倦擡手，被角滑落，裸露的脊背上滿是暧昧的痕跡。
樸程訓這幾日纏得緊，殷娜黎又縱著他，能量便補得格外足。
魔煙飄在床邊，看她脊背上生出的羽翼，相比之前初生的狀態，要穩定得多。
但也如她額上的小角一般，只能維持在這個狀態，不會再生長了。
樸程訓推門進來，魔煙便又飄走了。
殷娜黎懶懶地擡眼，又打了個哈欠，樸程訓湊上來親她，不知為何帶著難掩的急切和慌亂。
“...嗯？”
他眼眸裏盛著殷娜黎看不懂地沈甸甸的情緒，在殷娜黎的註視下，樸程訓只是搖了搖頭，又將她攬進懷裏。
殷娜黎伸手撫弄他的鎖骨，他既不說，她也沒有要刨根問底的心思，然後又順理成章地被他牽引著陷入歡愉裏。
莫名其妙又極致荒唐的兩天。
殷娜黎渾身是汗被他扣在懷裏，翅羽撲簌簌地輕顫。
床單皺得不成樣子，她眼尾染上緋色，唇瓣也泛起靡艷的紅。
她心跳快得不行，在樸程訓一聲又一聲的“努那”裏終於失了神，伏在枕頭上急促地喘息。
靈魂飽脹充盈，松快得不像話。
滿室柔軟又甜膩的柑橘香裏，殷娜黎忽的察覺到有什麽桎梏松脫，然後醒悟過來。
她的靈魂不再和從前那般輕飄搖晃，而是和身體牢牢相扣，密不可分。
她隱隱生出一種預感。
從此以後，能量對她來說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變成了如餐後甜點一般錦上添花的東西。
她不用再因為能量的不足而焦慮不安，以後的種種，都只會出於她“想”，而不是出於她“得（děi ）”。
“...謝謝你，做得好。”殷娜黎順手摸了摸樸程訓的臉，嗓音中帶著難掩的雀躍。
樸程訓哪裏知道她得到了什麽，只眷戀地拉著她的手腕親。
“努那...”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殷娜黎說得順口，又不知道哪裏戳中了樸程訓，再次被他親住。
唔...好吧，親就親嘛，反正很舒服。
又過了一天。
樸程訓進門的時候看著像是淋了雨，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臉色蒼白。
殷娜黎拿了毛巾蓋到他頭上，讓他趕緊去洗澡，千萬別感冒了。
他不動，執拗地盯著殷娜黎瞧了一會兒，突然出聲。
“努那，你能不能...等我五...不是，三年？”他的聲音裏毫無自信，只有滿滿的無力和祈求。
殷娜黎完全楞住了，歪了下腦袋，問：“你闖禍了？”
樸程訓搖了搖頭，道：“公司知道我和努那戀愛的事情了，所以...”
“所以？”殷娜黎一瞬間就轉過彎來，語調便冷了幾分。
“努那，我...”
“你做出選擇了啊。”殷娜黎看著他的眉眼，再聯系到他這段時間的不安和無措，回過味來，又道：“剛剛的提問又是怎麽回事？是你做出的選擇，為什麽要讓我來當這個壞人？”
樸程訓驚慌失措：“努那，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樸程訓，你親口說。”
樸程訓啞口無言，根本說不出話。
殷娜黎煩了。
“行，我就當我聽到了，如你所願，我們不會再見了。現在，立刻，滾。”
樸程訓耳邊嗡嗡作響，一會兒是高層拍桌子的怒斥，一會兒是經紀人苦心的勸說，一會兒又是隊友們模糊不清的詢問，最終只剩下殷娜黎的那一聲“滾”。
“三秒之內離開我的視線，永遠不要再出現。”殷娜黎“嘖”了一聲，聲音又冷了些。
踟躕的腳步聲響起，門開了又關。
殷娜黎盯著玄關處他留下的水漬，魔煙立刻將那灘水漬拖幹凈，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公寓內有關樸程訓的東西都整理到一個箱子裏放到殷娜黎看不到的角落。
“下雨天可真煩。”殷娜黎說完，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嗯，周室長，是我。”
“LiLi的那個廣告，不給樸程訓了。”
“除了他，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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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涼的五月。
今天殷娜黎結束得早, 去接夏頌音下班順便一塊兒吃晚飯。
“今天累嗎？”夏頌音摸摸她的發尾，為了電視劇留的發型戴上鴨舌帽之後便透出一種別樣的少年氣來，殷娜黎點頭又搖頭：“跑步的長鏡頭也太多了！”
夏頌音笑了笑, 往她嘴裏塞了顆檸檬糖，讓她去休息室待一會兒, 她把手上的工作收尾就下班。
殷娜黎乖巧點頭，但待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 決定下樓去找樸程訓。
她一直低著頭玩手機, 因為電梯裏只有她一個人，所以門開了就走出去, 完全沒註意到自己要去的樓層還沒到。
“誰？請問能暫時讓開一下嗎？”
殷娜黎走過拐角, 手機突然卡了一下, 她也跟著停住，然後便聽到了staff的聲音，一擡頭，對上了金玟奎的視線。
“你好，我們正在拍challenge, 麻煩...”離她較近的staff不認識她, 只把她當成大樓裏的工作人員，又重覆了一遍。
“好的好的。”殷娜黎點點頭, 正欲走開的時候，又被金玟奎叫住，問她能不能一起拍一個challenge。
殷娜黎驚訝地眨眨眼睛, 指了指自己：“我？”
和他一起拍攝的應該是公司的後輩，見他們說起了話便安靜地站到一邊, 然而金玟奎的經紀人在他背後對著殷娜黎瘋狂比叉，又不斷地用口型說著“拜托了”。
殷娜黎也不想拍。
她是來休息的, 不是來加班的！
“不要，你繼續忙吧。”殷娜黎爽快地擺擺手，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就走。
金玟奎的經紀人見他還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恨鐵不成鋼地將人扯過來壓低聲音說話：“玟奎呀，你給我打起精神，和Nari xi拍challenge你是還嫌之前的事情不夠熱鬧嗎？”
“...知道了。”金玟奎蹙眉，低頭應下，手指動了動。
她...是因為樸程訓來的吧？
殷娜黎提前跟樸程訓打過招呼，所以到他練習室的時候，便只有他一個人在。
“其他人去吃晚飯了。”樸程訓拉著她的手晃了晃，說道。
“嗯~”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樸程訓偏頭看著殷娜黎的側臉，忽然問道：“努那，我之前說過，這次的編舞有很大一部分是要和女伴舞一起完成的吧？”
“嗯。”殷娜黎抓著他的手指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樸程訓咬了下唇，盯著殷娜黎：“努那...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殷娜黎聳肩：“當然，工作嘛~”
“...真的嗎？努那是因為沒看過編舞才這樣的吧？要看嗎？我手機裏有練習視頻。”樸程訓捏緊了她的手，沒等殷娜黎點頭，就摸出手機點開了視頻。
殷娜黎擡了下眼，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看就看看唄。
樸程訓一直覷著殷娜黎的臉，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驚訝，心裏生出些竊喜來。
果然，努那還是在意他...
“西村利什麽時候長成這樣了？！”殷娜黎拿過手機仔細地瞧了瞧，她是有數月沒見到西村利，不是數年吧？怎麽感覺他不僅個子拔高了許多，氣質也大不相同了？
樸程訓楞住，有些無奈：“努那...”
“怎麽了嘛！”殷娜黎摸摸他的臉，不解地問。
樸程訓輕嘆了一聲，道：“...沒什麽，只是想讓努那看看我跳得好不好。”
殷娜黎撇嘴：“還行吧！”
樸程訓湊過來親親她的臉，又帶著期許：“努那能不能陪我跳？和女伴舞的部分，我一直想和努那跳...”
殷娜黎都有些無語了，怎麽一個兩個都要拉她跳舞？
她真的不想加班！
樸程訓抱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又喊了一聲：“努那~”
好吧，看在他很好看的份上。
殷娜黎眨了眨眼，道：“也行，但是...你跳女伴舞的部分，我跳你的部分。”
“...欸？”
“不要就算了。”
“只要努那高興，我無條件OK！”樸程訓怕她反悔，一口應下來。
雖說好幾個月沒接觸舞蹈，但殷娜黎底子還在，之前被南世溪魔鬼訓練過，記動作也不顯生疏。
“試試？”殷娜黎活動了一下手腳，扭了扭脖子，看向樸程訓。
音樂聲起。
殷娜黎和他錯身，摟上他的腰，因為身高差的關系，本該有的俯視變成了仰視。
她鮮少這樣看樸程訓，上目線漂亮得驚人，樸程訓楞了下，腳步就亂了。
殷娜黎不滿地捶了他一下，道：“呀，專心點！”
這舞還挺有意思的，殷娜黎正在興頭上，怎麽能容忍他分神？
“...對不起，再來一次吧。”樸程訓跑過去將音樂重新拉到開頭，又跑回來，趁著要跳的片段還沒到，捧著殷娜黎的臉和她接了個吻。
殷娜黎被他親得唇色瀲灩，問他怎麽了。
“努那太漂亮了。”
殷娜黎便滿意地摸摸他的頭發。
第二遍合得比第一遍更好一些，錯身、摟腰、牽手，許是音樂的關系，樸程訓看過來的眼神帶了些銳意，讓殷娜黎又生出些新鮮感。
男女交換part之後，連舞蹈的氛圍也變得迥異了起來。
樸程訓指尖輕點，擡起殷娜黎的下巴，視線牢牢鎖定殷娜黎的臉，像是看獵物一樣專註，但在殷娜黎擡眼後，又變得乖順起來。
他用一個吻結束了這支舞。
又纏著殷娜黎練了兩遍，樸程訓打開手機的攝像頭，錄下了兩個人跳的最後一遍。
從錯身到摟腰，吞沒距離的貼身共舞，十指緊扣的牽手再到指尖輕點的擡起，殷娜黎看回放的時候都覺得色氣滿滿，而且...樸程訓和她也挨得太近了些。
她總算生出一點不悅來：“你練習的時候也這樣嗎？”
樸程訓眼神閃了下，終於心滿意足地彎腰抱住她，說：“不，只對努那這樣，因為是努那。”
殷娜黎輕撫他的後背，看了眼時間，道：“啊，頌音歐尼快下班了！”
樸程訓不舍地放開她：“努那，我在家裏等你。”
“嗯~”殷娜黎重新戴好帽子，走出去兩步又道：“剛剛的視頻記得發我。”
她跳那麽好看，就算不能發出去，也得留個紀念啊！
“好~”
樸程訓送她出門，將視頻發給殷娜黎之後，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殷娜黎只在擡下巴那個動作的時候和他有眼神交流，全程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以至於明明因為身高差她一直都處於稍低的姿態，卻透出一種她絕對在上的氛圍來，偶爾幾個看向鏡頭的眼神，都帶著強勢的壓迫感。
幸好，這樣的努那，只有他能看到。
他仍嫌不夠，晚上等殷娜黎回來，又拉著她覆盤，黏黏糊糊地說這裏應該那樣，那裏應該這樣，讓殷娜黎反手勾著他的脖子看蒙著薄霧的鏡面。
“努那，我做得好吧？”
“...不要這樣，抱我...好累...”
“好，我最聽話了。”樸程訓將她轉過來抱緊了她的腰，深深地吻上去。
*
五月過了大半，殷娜黎的工作順利進行，樸程訓那邊倒是出現了不少波折。
《Bite me》的MV、舞蹈相繼公開，正式舞臺則成為壓倒粉絲的最後一根稻草。
殷娜黎到H社的時候正巧看到停在附近的卡車，摸摸下巴看了一會兒，在被粉絲註意到之前走進了H社。
怪不得他最近怪怪的...
然而，陽光燦爛的五月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幫我看看視頻裏這個男的是不是樸程訓啊？》
主帖：小紅薯上某個博主po的滑雪視頻，好幾次都拍到了這個拉鏈上扣著小黃雞掛飾的男人，這個掛飾和這段時間樸程訓包上掛的好像是同一個吧？視頻裏的男人是和別人一塊兒去滑雪的，還有很親密的抱滑...時間又是情人節，那段時間符是休假吧...
——粉絲都是火眼金睛，包這麽嚴實都能看出來？？？
——一個掛飾而已，重樣的也太多了吧？
——這個小黃雞因為他一直掛著還小火了一把呢，不少粉絲都買了吧？
——看身高有點像哎...但也只能看出身高了...
——哎喲這個抱滑，很帥啊！
——不是吧，樸程訓看著就不像談戀愛的樣子啊...
——那個博主說了這一對是韓國人來著，聽到他們說話了，還拜托他們幫忙拍照了。
——不要吧...還嫌最近不夠熱鬧嗎？
——這關頭樸程訓要是曝出戀情，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額額，恩靜還在操心他和伴舞，結果...
——這麽一比伴舞都不算什麽了kkk
——少造謠了，這麽點東西就非得按頭他戀愛？
——H社男的或多或少都跟Nari沾邊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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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之前差不多時間是不是有人在江原道滑雪場那一塊偶遇過樸程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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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2月16號！時間也對上了！
——和他同行的那個女生的帽子也好眼熟...我靠，該不會是Eileen？
——得了吧Eileen那會兒手還沒好呢，什麽醫學奇跡能讓她去滑雪啊！
——那不就指向Nari？！
——樸程訓和Nari的聯系可一直沒少啊...
——等會兒，Nari那個超級出圈的溫泉照，那個酒店，不是被人扒出來是江原道的酒店嗎？
——樸程訓和Nari，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就隨便嗑嗑你們怎麽還真的談上了...
——這個帖子已經被搬到韓網去了...火上澆油啊這是...
——才出道多久就敢戀愛？？
——反正也沒多少粉絲...
——伴舞事件一出就跑了不少了，萬一真的是戀情...
——……
比起之前和金玟奎還有尹靜寒那會兒，這次韓網關於殷娜黎和樸程訓的議論聲就少得多了，爭議更大的還是伴舞問題，但在這個要緊關頭，樸程訓還是一次又一次被叫去談話。
他在殷娜黎面前只字未提，殷娜黎自然不知道他面臨著怎樣的困境，但也看得出他情緒低落，只以為他是因為伴舞爭議煩心，便對他格外好些，不拍攝的時間差不多都花在他身上。
又是休息日。
殷娜黎帶著些疲倦擡手，被角滑落，裸露的脊背上滿是暧昧的痕跡。
樸程訓這幾日纏得緊，殷娜黎又縱著他，能量便補得格外足。
魔煙飄在床邊，看她脊背上生出的羽翼，相比之前初生的狀態，要穩定得多。
但也如她額上的小角一般，只能維持在這個狀態，不會再生長了。
樸程訓推門進來，魔煙便又飄走了。
殷娜黎懶懶地擡眼，又打了個哈欠，樸程訓湊上來親她，不知為何帶著難掩的急切和慌亂。
“...嗯？”
他眼眸裏盛著殷娜黎看不懂地沈甸甸的情緒，在殷娜黎的註視下，樸程訓只是搖了搖頭，又將她攬進懷裏。
殷娜黎伸手撫弄他的鎖骨，他既不說，她也沒有要刨根問底的心思，然後又順理成章地被他牽引著陷入歡愉裏。
莫名其妙又極致荒唐的兩天。
殷娜黎渾身是汗被他扣在懷裏，翅羽撲簌簌地輕顫。
床單皺得不成樣子，她眼尾染上緋色，唇瓣也泛起靡艷的紅。
她心跳快得不行，在樸程訓一聲又一聲的“努那”裏終於失了神，伏在枕頭上急促地喘息。
靈魂飽脹充盈，松快得不像話。
滿室柔軟又甜膩的柑橘香裏，殷娜黎忽的察覺到有什麽桎梏松脫，然後醒悟過來。
她的靈魂不再和從前那般輕飄搖晃，而是和身體牢牢相扣，密不可分。
她隱隱生出一種預感。
從此以後，能量對她來說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變成了如餐後甜點一般錦上添花的東西。
她不用再因為能量的不足而焦慮不安，以後的種種，都只會出於她“想”，而不是出於她“得（děi ）”。
“...謝謝你，做得好。”殷娜黎順手摸了摸樸程訓的臉，嗓音中帶著難掩的雀躍。
樸程訓哪裏知道她得到了什麽，只眷戀地拉著她的手腕親。
“努那...”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殷娜黎說得順口，又不知道哪裏戳中了樸程訓，再次被他親住。
唔...好吧，親就親嘛，反正很舒服。
又過了一天。
樸程訓進門的時候看著像是淋了雨，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臉色蒼白。
殷娜黎拿了毛巾蓋到他頭上，讓他趕緊去洗澡，千萬別感冒了。
他不動，執拗地盯著殷娜黎瞧了一會兒，突然出聲。
“努那，你能不能...等我五...不是，三年？”他的聲音裏毫無自信，只有滿滿的無力和祈求。
殷娜黎完全楞住了，歪了下腦袋，問：“你闖禍了？”
樸程訓搖了搖頭，道：“公司知道我和努那戀愛的事情了，所以...”
“所以？”殷娜黎一瞬間就轉過彎來，語調便冷了幾分。
“努那，我...”
“你做出選擇了啊。”殷娜黎看著他的眉眼，再聯系到他這段時間的不安和無措，回過味來，又道：“剛剛的提問又是怎麽回事？是你做出的選擇，為什麽要讓我來當這個壞人？”
樸程訓驚慌失措：“努那，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樸程訓，你親口說。”
樸程訓啞口無言，根本說不出話。
殷娜黎煩了。
“行，我就當我聽到了，如你所願，我們不會再見了。現在，立刻，滾。”
樸程訓耳邊嗡嗡作響，一會兒是高層拍桌子的怒斥，一會兒是經紀人苦心的勸說，一會兒又是隊友們模糊不清的詢問，最終只剩下殷娜黎的那一聲“滾”。
“三秒之內離開我的視線，永遠不要再出現。”殷娜黎“嘖”了一聲，聲音又冷了些。
踟躕的腳步聲響起，門開了又關。
殷娜黎盯著玄關處他留下的水漬，魔煙立刻將那灘水漬拖幹凈，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公寓內有關樸程訓的東西都整理到一個箱子裏放到殷娜黎看不到的角落。
“下雨天可真煩。”殷娜黎說完，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嗯，周室長，是我。”
“LiLi的那個廣告，不給樸程訓了。”
“除了他，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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